我喜歡顧清淮,從十八歲到二十二歲。 那些年京城圈子里最大的樂子。就是看我追著他跑,為他做盡傻事。 後來有朋友問,不喜歡我為什麼不干脆拒絕。 顧清淮無所謂地笑了笑:「留著解悶兒啊。」 好像從那天開始,洶涌的愛意忽然就退潮了。 我不再纏著他,摘了他送的項鏈,人也漸漸變得安靜不少。 他和別人傳出緋聞時,我也只是一笑而過。 他帶新女友參加聚會時,我也不再吃醋吵鬧。 後來他說他真的要結婚了,親手遞給我請柬。 所有人都在等著我破防,等我后悔莫及。 他最好的兄弟也兇巴巴質問我:「真不去找他嗎?」 我蹙著眉,聲音顫栗破碎:「陳羨州,你問這個問題時,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?」
春日宴上,我因一首詩被皇帝欽點為宣王妃。 宣王年輕氣盛,一夜不停地換水。 我苦不堪言,讓他悠著點。 他雙眼放光,悠了一晚上。 世人皆傳,宣王獨寵王妃,二人伉儷情深。 太幸福就容易招人嫉恨。 被人下毒身亡,我又重活在那年春日宴上。 族妹搶先將我的詩作出。 我則趁人不備,回府收拾細軟逃出京。 城門口,年輕的宣王咬牙切齒地攔住我: 「天殺的,本王就知曉你要跑!」
竹馬出柜后,我的聯姻對象換成了他哥。 周聿高大帥氣,性格卻嚴肅又腹黑,我從小就見他犯怵,根本睡不下去一點。 聽說他也有個白月光,我長舒一口氣,鼓勵他勇敢追愛,我永遠拿他當哥哥一樣尊敬。 「是嗎?」他笑了笑,解下領帶,慢條斯理地將我雙手反綁。 危險的氣息覆蓋上來。 「但我這個哥哥,恐怕不值得尊敬。」
嫁給蕭冉第六年,我終于有了身子。 可他卻接回了和離的白月光。 白月光只一句「你還認我嗎?」,蕭冉便要給她正妻之位。 侍奉床前六年的婆母,讓我見好就收,學會知足。 一手帶大的小姑,嫌我商戶女撐不起門楣,配不上她兄長。 連我舍命救下的小叔子,也說四年無子,休了我也無可厚非。 我問蕭冉:「你也這麼認為嗎?」 他的沉默,燙傷了我的真心。 我留下一封和離書,帶著一包落胎藥,走了。 三年之后,我坐在夫君的高頭大馬上,與被抄家的蕭家人擦肩而過。 有人高聲呼我「嫂嫂」。 我頭也不回:「她的嫂嫂剛被砍頭,身子還是熱乎的,與我何干?」
跟陸衡相戀一年,他只吻過我三次。 他自詡清冷佛子,總說我是個高需求女友,與他并不合拍。 直到學妹宋染生日那天。 她許愿得到陸衡的法式濕吻,陸衡同意了。 面對我的阻止,陸衡皺眉。 「阮諾,每個人的生日愿望都應該被滿足。」 「心里真不舒服的話,把我當成她男朋友不就行了。」 我望向他腕上的手串:「可是陸衡,今天也是我生日。」 陸衡愣了三秒,沖眾人攤手,失笑。 「看,我就說她是個高需求女友,一個生日罷了,不過又能怎麼樣?」 我抓起桌上的酒瓶,一口氣喝光。 「生日可以不過,但我必須許個愿。」 「我希望得到一個高需求戀人,陪我度過今晚。」 空氣凝滯。 宋染笑出了眼淚:「阮諾,這滿屋子的高嶺之花,你看哪個像是高需求的……」 一個聲音從角落幽幽傳來。 「我啊。」
班里男生弄了個票選丑女的活動,我票數第一。 那串投我的名字里,周雋赫然在列。 那時我暗戀他六年,視他為驕陽。 他一筆一畫,嘲諷了不知天高地厚向他表白的我。 多年后,財經頻道主持人采訪周雋,問他人生有無后悔之事。 周雋看著鏡頭說:「高中時錯把珍珠當魚目,不小心被別人搶了去,七年來日日夜夜都在后悔,好在她現在單身,我還有機會。」 他口中的「別人」,正在和我吃飯,聞言紳士地放下刀叉,把切好的和牛推給我,說有事要去打個電話。 海景陽臺上,他冷聲吩咐:「環宇融資到 C 輪了是吧,讓北投、利日、馳生全部撤資。」
謝臨安考取狀元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與我退親。 彼時我手里還端著煮給他的解酒湯,聞言愣了許久,久到手被碗沿硌出一道印記,久到他皺眉輕喚我: 「阿央?」 我在他的呼喚聲里回神,然后將碗放在了桌上,輕輕地說了一聲: 「好。」 後來我離京兩年,再回來見到他時,只恭敬喊了他一聲「表兄」,然后走到他身后,拎起了疆場歸來的少年將軍的耳朵: 「薄既安!跟你說了傷沒好不許喝酒,又不遵醫囑是不是!」
和深情男二成親第七年,女主回來了。 她和男主鬧了別扭,淋雨站在我家門前: 「孟家哥哥,我無處可去了。」 我那個向來溫吞沉穩的夫君孟鶴書發了火: 「我去找他算賬!」 連我七歲的兒子孟柏都揮著拳頭: 「仙女姐姐不哭,我長大了娶你。」 他們爭先恐后逗她開心時。 我因買江鮮,被突如其來的大雨困在漁船上。 那船夫正扯著嗓門,朝著岸邊攬客: 「去青州的還有嗎?」 我低頭看了看籃子,剛剛買了三尾刀魚,還剩一兩碎銀。 我將一兩銀子遞給船夫,問道: 「一兩銀子夠坐到哪里呀?」
一次酒醉,章逢年答應了我的表白。 三天后,他就緊隨白月光林煙出了國。 只發了一條語音打發我:「抱歉,阿沿,你可以遇到更好的。」 我就這樣被甩了。 成了他好友圈的笑話。 時隔兩年后人再回來。 迎接他的宴會上,我全程安靜地聽周圍人夸贊二人有多登對。 他們似乎是故意說給我聽的。 而章逢年攬著身側女人的腰,注意到我后,有些意外:「阿沿,你不會還對我耿耿于懷吧。」他歉意地笑一聲,「兩年前就當我不懂事,沒考慮清楚就答應你了,別在意了好嗎,以后還是可以繼續做朋友的。」 這話說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個死纏爛打的呢。 我沒回答,兜里的電話適時響。 我有點耳背,接電話總習慣開免提,于是剛接通,那邊磁性的聲音就響徹整個包廂: 「老婆在哪?我來接你。」
我被未婚夫嫌棄是鄉野之女,退了婚。 成了滿京貴女們的笑談。 父親勸我出家為尼,繼母送我一條白綾。 國子監里,我醉酒勾引了一個極好看的玉面書生,初試云雨。 后來,我作《落霞孤鶩圖》,一畫賣出了十萬兩金,名冠上京。 春日宴上,探花郎顧晏之為我作詩,重提舊約。 我被玉面書生堵在了房內,他把我抱在書桌上,紅著眼質問—— 「都把朕睡了那麼多遍,還不肯給朕一個名分?嗯?」
和謝承衍訂婚的第三年。 他在外養的漂亮小雀兒懷孕了。 這事在圈子里傳的沸沸揚揚,讓我丟盡顏面。 生日宴會上,謝承衍戲謔地摟著女孩走到我面前,滿不在乎地笑了笑: 「別擔心,謝太太只會是你,孩子以后由你來撫養。」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這邊。 我微微一愣后,摸著肚子正要開口。 謝家那位大權在握的小叔,手落在我腰間,輕笑出聲: 「養不了。 「因為……她得撫養你堂弟。」 那天,京北大半個圈子的人都知道,謝承衍瘋了。
顧景昭年少時曾有過一個喜歡的女人。 她離婚回國時,我被遺忘在了一場大雨中。 那天,我找路過的清潔工借了一把傘。 又去機場,隨便買了最近的一趟航班。 我想,去哪都好,只要沒有顧景昭和舒曼。 …… 六點鐘,顧景昭的車子回到家。 迎出來的是傭人,而不是他的太太岑詠薇。 顧景昭這才想起,他因擔心舒曼,忘了去市場接她。 不過沒關系,他的太太性子溫婉,從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。 七點鐘,雨停了,天很黑,岑詠薇還沒有回家。 顧景昭開始有些莫名的心慌。 他給她打了三個電話,第一次無人接聽。 第二次第三次,卻再也打不通了。
我爹扔給我 20萬后消失了。 無路可走,我只好去投奔十年沒見的哥哥。 「我只養老婆,不養閑人。」他叼著煙斜睨我。 我局促不安打商量:「要不,我付房租?」 他踩滅煙頭冷笑:「這麼想跟我一起?老子跟你可沒血緣關系。」 后來—— 他喝醉后把我堵在樓梯間:「老子不想當你哥了,給個轉正機會行不行?」
被江家退婚后,我這個養女再無用處,被爸爸送去給將死之人沖喜。 走投無路之下,我敲響了剛剛歸國的顧氏太子爺的房門,哭著的朝他道: 「您能,救救我嗎?」 顧成聿垂下眼,骨節修長的手覆在我的義眼上。 「林聽,求到最后才想到我。」 他微微俯身,摘下了他的助聽器,朝我勾唇一笑: 「能讓我聽得見,我就救你。」
我養了我的貓咪三年,可是它仍然對我又抓又撓,哈氣炸毛。 然而它卻對新搬來的舍友撒嬌賣萌,又親又黏。 直到我聽到它的心聲—— 「討厭她討厭她,她好煩好惡心,又丑又臭,有什麼資格碰我啊! 「喜歡年學妹,香香軟軟的,還給我開了七根貓條。 「人身已經沒辦法了,貓身我必須為年學妹守身如玉。」 年學妹,是我男友對我的舍友林年年的特有稱呼。
爺爺被碾斷雙腿那天,我跪在地上磕著頭聽到了周圍人的心聲。 【女主好可憐啊,要不要幫幫她?】 【不行!幫了她那宋寒聲還怎麼出場?他是我最愛的救贖文男主了!】 【我家沈頌才是女主的真愛!】 【胡說,女主是我給寶貝江雁北挑好的老婆!】 后來,男主們真的陸陸續續出現在我生命中。 他們都愛我、救贖我、爭搶我、強迫我…… 但我恨這個世界,我根本不需要被救贖。 我的目標是,殺死男主。
“師尊。”稚嫩的奶聲響起,還帶著一絲委屈哭腔。 坐在樓閣上的青衣男子,高高在上,氣質出塵,隨著微風拂過,衣袂飄搖。 窗外透進來斑駁陽光照得他本就白皙的肌膚,泛著別樣的光澤,宛如神明降世般的不真實。 “嗚……師尊……” 聽到那聲音后,那骨節分明彈琴的手,微微一頓。 白庭旭微微側過頭,垂眸朝她看去。 那張嬰兒肥嘟嘟的小臉上,還沾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兒,眼眶也微微泛紅,看上去受了好大的委屈。 “師……”說一個字,故錦若就梗一下,哭腔就變得更明顯。 “過來。”白庭旭目光在觸及到她時,有抹柔軟,在眉宇間轉瞬即逝。 故錦若挪動著小腳丫子,走到他面前。 白嫩軟乎的小手,揪起他寬大衣袖,就往自己的小臉上糊:“嗚嗚嗚嗚。” “不哭了。”一個半月前,白庭旭下山游歷,經過齊州一處被燒毀的村子里,看到了這個三歲半的小奶娃,順手將她救下。 本來想把她送去尋常人家收養。 沒想到卻被小奶娃一通死纏爛打,最后不得不帶回云昆洞中,收做徒弟。 本來只打算,將她養大后,隨她喜歡留下或者離開都好。 畢竟白庭旭修煉這三百多年來,從未收過一個徒弟,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教弟子身上。 然而把小娃兒帶回云昆洞后,他那愛卜算的二師兄當時就說了一句話。 “這娃兒天命不凡,將來定有大做為。”
血,無盡的血,蔓延著。 “不!” 舒瀾聽見自己的尖叫聲。 她的面前,母親靜靜地躺在了那里,再也沒有了呼吸。 她絕望地癱倒在地上。 一灘血液,從腿根蔓延。 她的孩子...... 她的孩子...... 舒瀾捂著肚子,猛然從這場噩夢中驚醒過來。 “舒瀾。”靳明煦看著病床上面容蒼白的女人,語氣有些冷硬:“伯母的死,我們都很遺憾。但是,你該知道,那只是一場意外。既然你醒了,我希望,你能用家屬的身份,去撤銷對小月的指控。” “姐姐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舒月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。 病床上,舒瀾面白如紙,她的眸光沉沉,仿佛不可見底的黑夜。 原來,那不是一場噩夢。 她看了一眼靳明煦。這個男人,是她的未婚夫。數日之前,他們還是甜甜蜜蜜的未婚夫妻。突然之間,他卻變了心,口口聲聲要取消婚約,和她同父異母的妹妹,舒月在一起。 愛人和妹妹的雙重背叛,讓她有些手足無措。就在這時。 噩耗傳出。 她的母親,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,被舒月從樓梯上推下! 母親頭部著地,當場身亡,而舒月,卻無辜地說著,她不是故意的。 舒瀾陰冷的目光,直直地看向了舒月:“父親出軌找小三,才有了你。但是,這些年,我母親不曾虧待過你,哪怕是父親去世后,她也給你留了一份遺產!你告訴我,你為什麼要害死母親!” 舒瀾的目光,陰沉地仿佛來自地獄。
在什麼時候,我都會是你的星辰----葉默晟 蒙蒙細雨,籠罩著整個A市。 市郊區 一間破爛的房子里,時微拖著虛弱的身體,眼底泛起了一絲的血紅。 門口的鐵皮門打開了,迎面走進來了很相配的一男一女。 這兩個人就是時微最愛的男人江余,和自己信任閨蜜薛顏。 薛顏看著曾經風光的時家的大小姐,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,讓人看著時微的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就讓人心疼。 “嘖嘖,我們的時家的大小姐,這麼變成了這副的模樣……”女人居高臨下諷刺地看著時微。 薛顏毫不在意的懶散的道:“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死的嗎?是江余哥哥親手給在你父母的車上動了手腳。” 時微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后,整個人血絲的大眼睛,看著薛顏,久久沒能回神。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做的。 “你們喪盡天良!就不怕遭到報應嗎?!”時微吼出了這一句。 在后面的江余不耐煩的說:“顏顏,你和她說那麼多做什麼,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了!” 薛顏笑著起身,江余攬著她的腰身,在額間一吻。 這一幕刺傷了時微的眼睛,看來真的是她錯了,若是還有來生她不會再愛了。 薛顏笑著和江余走了。 走之后,這里就燒起了一把火,也是這一場火結束了這一切。 可能時微到死都不知道,有一個人很愛她。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“不,不要!” 時微在睡夢中滿頭大汗的醒來了。 看著這屋里的陳設,時微想起來了,這里是三年前的酒店。 熟悉的一幕,把時微拉回了回憶里。
九重天紫華殿。 夏漓歌坐在樹梢,望著落日,心內一片苦澀。 這是容宴未回殿的第十日。 也是他們大婚的第十日。 抬手遮掩住刺目的陽光,夏漓歌從樹上飛下,終是打定主意去尋他。 可她的步子剛邁開,便瞧見緊閉的殿門被人一掌拍碎。 緊接著,那人的身影便出現在她眼前。 “容宴,你肯回來了?!”夏漓歌的話中帶著絲絲的欣喜與小心翼翼。 可容宴絲毫不察,只是看著似有離開之意的夏漓歌譏嘲道:“蘭若等了本君百年,你連十日都挨不過?!” 聞言,夏漓歌心口一顫。 蘭若,弱水之仙。 所以,這十日,容宴都是陪在她身邊的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