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豫知道后大發雷霆,當著眾人的面扇了林月一記耳光。
沒想到林月站立不穩,肚子撞到了桌角。
導致胎盤早剝。
不但林月遭了一場大罪,孩子也胎死腹內。
聽說,這段時間林家人天天堵在公司里找周豫要說法。
嚇得他辦公室都不敢去。
寧寧和我說起這事兒的時候,語氣里滿是幸災樂禍。
「我說得沒錯吧,賤人自有天收拾。」
我正在看這個月的財務報表,淡淡地說:
「別影響咱們的生意就好。」
13
本以為我和周豫感情不在買賣在,彼此相安無事倒也挺好。
但他卻不這麼想。
之前和我對接的,是他們家的一個客戶經理。
這段時間,聯系人卻變成了周豫自己。
打著維系客戶關系的旗號,頻頻向我示好。
甚至在情人節那天,還送了一束花到家里。
那天正值寒假。
花是周睿澤收的,他神色古怪地看著我。
「媽,你不會是談戀愛了吧?」
我從客廳路過,隨手抽出插在花里的卡片:
【花不盡,月無窮,兩心同。】
這是周豫第一次送花給我時寫在卡片上的字。
只可惜庭前花謝了,行云散后,物是人非。
我把花和卡片一起扔進了垃圾桶里。
周睿澤靜靜地站了一會兒,突然開口:
「媽,我爸是不是想跟你和好?」
我想了想,是該和他好好談一下了。
拉著他的手坐到沙發上。
「兒子,可能你會覺得媽媽自私。但是我和你爸爸,真的沒有辦法回到過去了。」
他反握住我的手,咧開嘴對我笑。
「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。你永遠要記住,你首先是你自己,然后才是我媽媽,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幸福更重要。
」
我捂住嘴,拼命忍住眼淚。
14
得到兒子的支持,我準備找個機會和周豫說清楚。
我約他在家附近的飯店見面。
臨走時,周睿澤非要跟我一起去。
我拗不過他,只好把他帶上。
這是我離婚后第一次主動約周豫,他似乎刻意打扮過。
穿著我給他買的襯衫和皮鞋。
手里還捧著一束玫瑰。
見我們進來,他激動地迎上前。
「婉清,睿澤,你們來啦。」
周睿澤打量了他一眼,調侃道:
「喲,爸,您最近這狀態可不太好呀。我跟我媽出去,別人都說她是我姐,要跟您一塊兒出去,恐怕別人以為您是我爺。」
周豫尷尬地笑了笑。
「你媽媽,確實越來越年輕了。」
周睿澤點了點頭,老氣橫秋地說:
「所以說這人吶,還是得自律。要是自己都管不住自己,那可是后悔都來不及。爸,您說是這麼個理兒吧?」
周豫連笑都笑不出來了。
周睿澤點了幾道我和他愛吃的菜,坐在我身邊準備玩手機。
我涼涼地看了他一眼,他趕緊把手機收回去。
嘿嘿一笑:「我不玩游戲,就看看群里老師發的消息。」
「只準玩一把。」
「噢,老媽我最愛你了!」
見到我和兒子的互動,周豫的眼眶有些泛紅。
抹了一把眼淚,拼命地給我們夾菜。
「我們一家人,好久沒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吃飯了。」
我放下筷子,嘆了口氣:
「周豫,我們——」
15
一道人影突然沖出來。
端起桌上的湯向我潑過來。
兒子飛快地擋在我面前,滾燙的熱湯落在他的胸前和手臂上。
裸露在外的肌膚迅速紅了一大片。
林月歇斯底里地罵著:
「蘇婉清,你能不能要點臉,就那麼喜歡勾引別人的男人嗎?」
「怎麼樣?痛不痛?有沒有燙傷?」
我顧不上理會林月,也沒心思管旁人異樣的眼神。
慌亂地檢查著周睿澤的身體。
「媽,我沒事兒。」
周睿澤趕緊安撫我。
幸好湯已經放了一會兒,皮膚除了有些紅腫,倒是沒什麼大礙。
我這才放下心來。
周豫已經將林月拉開。
「林月,你發什麼神經?我和你已經完了,該賠償你的錢也已經拿給你父母了,你還想怎麼樣?」
林月的臉愈發猙獰。
「賠錢有什麼用?我的孩子都沒了,你們一家人憑什麼還可以其樂融融?」
我剛要轉身反駁她,便見她手中有銀光閃過。
我下意識地攔在了周睿澤身前。
一陣疼痛襲來。
隱隱約約看見周睿澤抬起腳,將林月踹飛了出去。
我的意識漸漸模糊。
暈過去前,我腦子里莫名地閃過一個想法:
「不愧是學了這麼多年的跆拳道,這個錢花得可比補課值!」
16
不知道睡了多久。
迷迷糊糊中聽見周睿澤在我耳邊絮絮叨叨:
「沒有您兒子我這樣的身手,就不要瞎逞能了好吧。
「我這兒有一大堆作業要寫,還得來醫院照顧你,您就說,醒了怎麼補償我?起碼得讓我玩兒三天手機。」
大概是「玩手機」這個詞觸動了我敏感的神經。
我「噌」地坐起來,叉腰怒喝一聲:
「周睿澤,敢玩試試,膽兒肥了你!」
他笑瞇瞇地站在我面前,像一只狡猾的小狐貍。
護士端著托盤走進來。
「醒啦?二十四床的,以后注意不能減肥過度了哈,這血糖都低成什麼樣了。」
啊?
「什麼減肥?什麼低血糖?」
我心虛地躲避著周睿澤的目光。
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:
「要不是您血糖過低,她用一把鈍叉子還能把你整暈過去?」